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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支軍隊是由一群阿兵哥所組成的,帶領阿兵哥作戰的是所謂的士官,
對外接受命令並指揮士官的是軍官。對於這些軍士官我們都叫他們為幹部。
對阿兵哥來說,聽到「幹部」二字都會皺起眉頭的,
阿兵哥和幹部之間就是八字不合吧!之所以會如此也不是沒有原因的,
就以大內連上的幹部為例子吧!

連上有一位排長,幾乎被所有阿兵哥棄之如敝屣,正因為他的帶兵方式。
他值星的第一天就在連集合場上對著所有阿兵哥謾罵不止,
開口閉口就是要禁大家福利之類的,說實在當時大家也沒什麼福利,
不能抽煙不能投飲料,也沒什麼打電話的時間,
我實在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福利可以被沒收。

接著,這位排長要大家交資料,由每一班的班頭收齊,
並且要大家在資料的背面寫上自己的學號。但是以往常的慣例,
學號都是寫在資料的正面右上角的,但是值星排長要大家寫在背面,
那就是乖乖聽話囉!

沒一會兒,負責參一的班長走上來,跟所有在連集合場的阿兵哥說,
學號要寫在正面右上角,不要寫在背面,
誰寫在背面增加他辨識的難度誰就倒大楣。這下可好了,
已經有半數的弟兄把學號寫在資料背後並且交出去給班頭的。

想當然寫錯位置的弟兄就要去把資料拿回來修正,
很自然的就會有一些要資料的對話,列子裡就出現了一點講話聲,
這位值星排長聽到聲音就忽然發飆起來。

「叫你們把學號寫在正面哪來那麼多話,
全部的人蹲下、起立、蹲下、起立!」值星排長叫所有的人一會蹲下一會兒起立,
大家當然就照命令行事啊!

只是口中念念有詞的抱怨:
「不知道是誰要我們把學號寫背面的,
寫錯要拿回來改啊!最好是這樣都我們的錯啦!」
一整連的弟兄們就因為值星排長搞不清楚狀況亂成一團,
又因為亂成一團而備值星排長處罰。

又有一次,在中午吃飯之前,這位值星排長從列子裡叫了四員公差,
要這四個人等一下去把連集合場邊緣草地的樹葉掃掉,
等一下不用跟著部隊集合,掃完就去拿碗筷吃飯。

四員掃地公差有一個就是我啦!大家為了不想拖到吃飯時間,
很努力很迅速的把草地上的樹葉都收掉了,
剛好連上部隊也正在拿碗筷下來集合而已。
我們四人新裡想說剛好有趕上,拿著掃具要去樓上放然後在去拿碗筷下去集合,
這時部隊已經差不多集合完了。

正當我們四人拿著掃把上來時,和值星排長狀個正著,
他看我們四個手上沒拿碗筷問也不問忽然就是一陣批哩啪啦罵下來。

「慢吞吞,少爺啊!給你們過的太舒服啊!拿個碗筷要這麼久,他媽的混啊!」
一陣謾罵下來聽的我們四個人莫名其妙。

剛剛不就是這位值星排長就我們去掃地不要集合的嗎?
還要我們掃完就直接下去吃飯嗎?如今我們掃完要放掃具啊!
我們手上的掃把是假的啊!真是叫我們四個人覺得不可思議。
誰都不想被罵,尤其是明明按照指令行事了還要被罵,
這位排長還真叫人無所是從啊!

某日,這位值星排長帶大家去投擲手榴彈,
他叫要還沒輪到的班直接坐在草地上。
這時有班兵反應中間有一個區域都是螞蟻,
值星排長就下令要大家不要坐那邊,自己找位置坐。

丟完第一輪後,他回過頭來看著草地上等待第二輪投擲的我們,
忽然又開罵了。
「叫你們坐著是太舒服了嗎?中間空一塊是怎麼回事,
那是哪一班的全部給我回去坐好,要是坐的太舒服就全部用半蹲的。」
值星排長罵的口沫橫非好不快樂。

在草地上的我們聽傻了,剛剛不就是你這位值星排長叫我們別坐那的嗎?
你是瞬時失憶還是在發神經啊!自己推翻自己的命令。
大家雖然無奈也只好回到有螞蟻窩的掃地上坐著。

過了一會兒,值星排長轉過頭來又說:「罵你們是要磨練你們,
你們在軍隊裡都可以熬過去的話,出社會就沒有什麼難題可以打倒你們了,
知不知道啊!」

呵呵!我不太清楚耶,他這樣說是把他自己謾罵大家的行為合理化嗎?
平常這位排長就常常被連長罵:「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通過智力測驗的!」
也被營長罵:「你有大腦嗎?」常常亂發指令朝令又夕改的排長,
無時無刻就在怪我們為什麼那麼亂,也不想想是誰亂發指令,
指令變來變去大家不亂才怪呢!

我不太清楚這些幹部在接受幹部訓練的時候是被怎樣指導的,
很多事情明明是可以用說的,但是他們卻是選擇用罵的,
要罵也就算了,常常搞不清楚狀況亂罵一通,罵錯又不肯道歉。

某日,整個營的新兵在地下餐廳集合,大家被分開編組各組排成一伍,
這時隔壁組的第五員的位子是空下來的,不曉得第五員去了哪,
前面的班長就氣衝衝的走過去,對著列子破口大罵:
「他媽的!第五員是誰,都喊集合多久了,是殘障啊!
他媽的最好給我快一點。」

「報告班長...我...我是第五員!」
這時班長後面緩緩的走出一個阿兵哥,雙手稱著復建用的拐杖,
還讓另一個阿兵哥攙扶著走了過來;他罹患僵直性脊椎炎。
很顯然的,這位行動不便的阿兵哥很清楚的聽到班長罵他是殘障,
整個臉色就是相當難過。

這位班長轉過頭看到,該名阿兵哥真的是因為行動不便而趕不上集合速度,
當下從他的臉色中看的出來,
他知道自己在一個傷患面前罵他殘障傷害了該名阿兵哥,
他也是一臉尷尬,但是什麼也沒說轉頭就回台上去了,
當然是後這位班長也沒有私下向這位弟兄道歉。

我這邊想說的是,做錯事就要認錯,該道歉就要道歉,
也許在公開場合讓一個班長向阿兵哥道歉有失幹部尊嚴,
但是連私下說個「不好意思」都沒有,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。

當然有時是阿兵哥做錯事了,被罵是應該,
但是有更多時候是班長自己誤會了,而把阿兵哥罵的狗血淋頭,
我想表示一點歉意應該不為過,軍隊給班長管理士兵的權利,
並不代表班長幹部就擁有言論免責權,阿兵哥更不是幹部們發洩的道具。

連上有一個班長,大家都叫他阿福,
因為他說話的時候嘴巴就像小叮噹裡阿福的嘴行一樣。
這個班長就是標準的濫用職權,有當過兵的就知道,
剛進部隊時要填寫一些身家資料,包括家人的聯絡方式。

該名班長就利用職權之便,查詢新兵的姐姐或妹妹的電話,
在晚上十點新兵們都就寢之後打電話去搭訕,
不!也許該說是騷擾新兵的女性家人。這不只阿福這麼幹過,
很多別的軍區的幹部們都做過這種事情。

這讓很多新兵不勝其擾,有人甚至消極的不寫自家女性家人的姓名電話,
朋友聯絡人中也盡量避免填女性有人的姓名電話。

阿福不只是這樣色咪咪的色胚,應該說他有些變態吧!
他有一個習慣,就是跟阿兵哥說話的時候頭不是低低的就是轉去別的地方,
就是不看他要講話的對象,而且又講的超小聲,
有時阿兵哥根本不知道阿福在跟自己講話,
這時又要被阿福批一頓「為什麼不聽我說話,你聾了嗎?」
從旁人的眼中看來,阿福就像是一個自言自語的自弊症小孩,
讓人覺得他很可憐。

軍隊裡盡是這種幹部,要叫阿兵哥怎樣服從他們呢?
更別說那種平時不准阿兵哥抽煙,在集合部隊時自己又刁著菸的班長。
我想身為幹部就要有幹部的樣子,要謹慎自己的言行,
更要做阿兵哥的榜樣,而不是出一張嘴罵人,
那就不要怪大家聽到「幹部」二字,就渾身過敏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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